【紫川】远东旧事（壹）

原作向。时间线在紫川秀从远东回到家族的时候。
我流远东三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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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水杯倒下时白川没有去接，她是接得住的，不说武功如何，在光明王手下当了这么久的将军，接东西的功夫总是一流。

　　水杯碎了，水流了一地，白川没去管。

　　明羽低头看着地面，又抬头看她。被人戏称为小白脸的他鬓角已经白了，脸色也憔悴的多。白川与他对视片刻，准备好的词全然忘了。

　　或者说，她说不出来。

　　罗杰不在帐内，账外全是嚷嚷声，他也在那一堆声音里，不过他喊的是“都给老子闭嘴”。

　　没人听他的，当然，没有吃的，谁会听他的？

　　“我已经把信送给大人了。”白川说，“就不能再缓几天？”

　　明羽笑了一下，他眼角的皱纹一下刺痛了白川。

　　“我已经……”明羽迟疑片刻，继续说，“我都给他们跪下了，他们也只给三天哪。”

　　白川眼眶一热，还没说话，又见明羽蹲下去，在地上把水杯的碎片一块块捡起来。

　　“我们连水也快没啦，省着点吧。”男人一边捡一边嘟囔，“紫川秀那小子，再不回来，我过两天就要去磕头了。可是磕头也没用啊，下面的人还饿着。军饷克扣好些日子了，家族的军队老早就不满了，半兽人是不要钱跟着我们打魔族的，现在也压不住了。不用我说，白川，这些都不用我说。”

　　“我，我们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，白川，别发脾气了。”

　　帐外的声音终于慢慢平息下去，也许是士兵们已经喊累了，没有吃的，谁也不愿意多花力气来大喊大叫。

　　罗杰掀了帐门进来，明羽挣扎两下，把碎片捧在手里站起来。

　　“要是真没了水，就喝我的血好了，还算有点滋味。”明羽开玩笑似的说，“这陶片还是现成的呢。”

　　他确实是开玩笑的，罗杰也咧嘴笑出了声。

　　可白川没有笑，她闭上眼，拿手撑着桌面，低下了头。

　　“如果没有水，就喝魔族人的血。”白川说，“喝他们的血，吃他们的肉，一直等到紫川秀回来，等到家族来人。”

　　“或者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。”

　　“说的有骨气呢。”明羽摇摇头，但他还是应和着说：“没错，没错。”

　　明天会更好的，这句话空洞得要命，可人总要信点什么。

　　远东信仰的是他们的神，紫川信仰家族，他们信仰明天。

　　罗杰说：“嘿，说不定紫川秀明天就回来了呢。